[托比昂个人向]托比昂·林德霍姆先生的五次离别和一次重逢

这是我入OW坑以后看的第一篇文,也是最印象深刻,至今记忆犹新的文,因为实在太喜欢了,可以说我自己那种不成熟的译制腔文风很大程度是受到焦糖太太的影响。但我实在还有太多不足需要弥补...我会努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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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好像暴露了我一直在微博窥屏的事情...所以太太回fo我的时候我激动得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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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tedCaramel_咸味焦糖:

[托比昂个人向]托比昂·林德霍姆先生的五次离别和一次重逢


Five Separationsand a Reunion of Mr. Torbjorn Lindholm


 


 


BY 咸味焦糖


 


 


1.


 


第一个告别的是安娜。那甚至不能算是个完整的再见。


“我觉得瞄准镜有点问题,”他一接起无线电就听到安娜·艾玛莉在另一头劈头盖脸地说。“准星套到目标之后延迟似乎长了点,任务前你复查过光电吗?”


托比昂懊恼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工作间特制的高凳上。“你隔着大半个地球来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不开玩笑。”女军官说,语气还是一本正经的。“你知道这回的护送任务有多重要。帮我个忙,托比昂,我保证把这边基地的所有工程资料都给你搜刮回去,片甲不留,双手奉上。”


他犹豫了一秒钟,对着通讯器咂了咂嘴。


“是你的风格啊,女士。”托比昂说,手上开始飞快地翻看记录薄上的数据——除掉作为一个外聘特工的那点儿专业素养,与安娜共事的这些年也让他知道,当目光锐利的狙击手严肃起来,他也就距离放一个炮台逛逛马路的生活很远了。“上次加强射程之后我复核了一遍,你忘了?”


“该死。”无线电那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知道安娜一定是在调整狙击步枪的机活。“我就说为什么,调一下射程就好。让我看看……唔,手艺精到,一如既往,但是老炮台,我还是觉得2.5公里的远距已经足够了……”


“远的保证枪枪爆头,近的方便你行进之间打点射,再远的方便你创造神话。”矮小的工程师摸了摸自己戴着眼罩的左眼,把图纸拉近了细细欣赏。“灵活才是枪械发展的王道,学着点儿,艾玛莉女士。”


“用铆钉枪打30米固定靶的人这么教训我?”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朝后仰把一只脚翘到工作台上。“你就那么想见识瑞典人真正的射程?”


他听到通讯另一头的女人也笑了,声音低沉而温暖,“老混蛋,”她说。“我要庆幸一万次我从来没有把法芮尔托付给你过周末。”


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没能找到她的尸体,一同失踪的还有那把他特别设计的生化步枪。葬礼在一个阴沉沉的傍晚举行,第一锹土落到棺材盖上的同时暴雨从天而降,托比昂对那朵压在他们头顶的乌云破口大骂,安吉拉用红红的眼睛谴责地盯着他,麦克雷偏过头去压低了帽檐。


妈的,真的该熄灯了。他对着天空想,同时大声擤了擤鼻涕。


 


2.


 


源氏是突然向他提起离开的打算的。


年轻的机械忍者又一次在战斗过后被送到了他的工具间里。更换折损的部件,修复烧毁的电路,托比昂按部就班地在这个小同事身上敲敲打打,同时抱怨着近来越发高强度的战斗和训练。


就是在这个时候源氏向他坦白了他想离开。


“那就走呗,”托比昂停下小锤子抬头看他,好像源氏是准备请个两天短假去斯德哥尔摩买点零件。“不过你得好好跟莫里森谈谈,要是跟麦克雷一样脚底抹油一跑就没影儿,保不准会不会搞出第二个暴躁的莱耶斯来。”


他在评论加布里尔·莱耶斯暴躁,托比昂在心里说,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我知道。”源氏低头把玩着发带,他刚把那段柔软的织物从脑后拆下来,现在在手里折过来折过去。“但是……这里真的帮了我非常多,指挥官、您、还有齐格勒博士……待我都很好。而且现在的情况……”


他没说下去,但是托比昂明白飘在空气中的潜台词,就像他们都能感觉到总部越发压抑的气氛一样。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专业技工叹了口气,用抹布擦掉了手上的一点机油。


“嘿,孩子,你可不欠这鬼地方什么东西。”他说。“我也不欠。我照看你,我照看麦克雷那小子的手,我熬三更守半夜地给基地画武器图纸,因为我乐意。这里标榜自己是个正义组织,它就得守着点儿规则,不能干欺男霸女那档子事儿。”


“恩……我知道我是自由的。”


“那你还瞎琢磨什么?”托比昂狠狠砸了一下金属假肢上的一条焊缝,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打算去哪儿,小C-3PO?”


“到处走走吧,我想。”源氏说。“我总归还是要回到花村的,第一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尼泊尔。”


“尼泊尔,嗨,尼泊尔是个好地方。”托比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听说那儿有一群成了精的智械?我倒是看过深网上他们的布道视频,有点意思。”


“我还以为您一直讨厌智械呢。”源氏说,面甲上绿色的眼部光柔和地闪了闪。


托比昂大声笑了起来。“一码归一码,我讨厌的是他们拿枪指着我,况且你又不是那玩意儿。”他说,点了点源氏的胸口。“没几个人比一个老机械师更清楚啦,你这儿装着的是一颗心。”


他们一起沉默下来,直到托比昂拧紧了最后一个关节的螺丝,然后拍了拍面前这个半仿生人的肩膀。


“上路吧孩子。”托比昂说,语气比他自己以为的温柔多了。“你的路还长着呢。”


 


3.


 


他最后一次见到杰克·莫里森是在瑞士总部十八楼的观景平台上。


连续两周的跨国任务让他错过了三场组会——不过他从来没喜欢过开会,更别提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自己人跟自己人干架的会议了。内部通讯器上有安吉给他做实况直播,大夫逐渐低落的情绪透过一行行文字传递过来。


“他们还在吵。——A.Z”


“我劝不住杰克。——A.Z”


“有时候我真是没法理解莱耶斯……——A.Z”


“又谈崩了:-(——A.Z”


他的任务报告已经以书面形式提交,这个私人会面只是因为莫里森想跟他聊聊。托比昂一边背靠着栏杆看夕阳摇摇晃晃地落在高楼后面,一边听着他的长官缓慢讲一个他们都知道前因后果的故事。


他们都知道前因后果,可当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三天前,联合国和合作司的人提出彻查暗影守望。”守望先锋总指挥说,用一只宽大的手擦拭着栏杆上并不存在的污渍。“舆论压力太大,我阻止不了这一点了,但我也阻止不了莱耶斯……”


托比昂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面前有一座山也要被他叹倒了。


“你问过莱因哈特了吗?”他问。


“问了。他严词训斥了我。”莫里森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我觉得,和敌人战斗是最容易的事情了……至少你不会犹豫。”


托比昂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杰克·莫里森俯视着基地大楼钢化玻璃的天井,夕阳金红交加的余晖下他神情怅惘而茫然,似乎在对着一个此刻并不在这里的人发问。“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


应该听听这话的人不在,托比昂无可奈何地想。而我又怎么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子的,”他最后转了转手上的铆钉枪,抬头看着高大的指挥官。杰克·莫里森蓝色单片镜后面的眼睛晦涩难懂,却无端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刚刚加入守望先锋的那个金发的陆军中尉,那人有张征兵海报上拓下来的脸,笑起来能迷倒基地所有姑娘和好几个男人;会恭恭敬敬地叫他林德霍姆先生,有时候负责保护炮台;他开枪果断又可靠,他眼睛简单又快乐。


托比昂·林德霍姆把满腹的话吞下了肚子,像是梗着脖子吞下一盒咸得要人命的鲱鱼罐头。


“事情都是这样的,杰克。”他艰难地说。“造得起,也砸得坏。”


 


4.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行李箱,用一个一米四几的老爷子最大的力气,成功换来了安吉拉·齐格勒博士的一只白眼。


“求求你了,让我清静一会儿吧。”她说,把几本拉丁语的大部头从书柜里拖下来摔进箱子里。整间屋子透着一股打包完毕分崩离析的气氛,托比昂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凳子上,看着飓风过境的现场和置身其间的齐格勒,他在生闷气。


“那你得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他破罐子破摔地说,押准了他的小朋友就拿这招没办法。“总部解散才两天,安吉,你到底要去哪儿?”


“无国界医生?或者类似的东西?”安吉拉·齐格勒疲惫地叹了口气,撩开一缕落到眼前的头发。“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总有人需要治疗的,特别是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盯着自己嫩粉色的指尖发呆。托比昂最看不得她发呆的样子,她哭她闹都行,可是这姑娘争气——他想起莫里森和莱耶斯死讯传来的时候,安吉拉呆呆地举着断线的通讯器,他上去狠搡了一把才醒过神来——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哭过。


“你还记得你加入的那天吗?”他只能没话找话说,“实习大夫上前线?”


医学博士回头看他,似笑非笑的。“当然,你让我被笑话了多少年。”


“你穿了条粉花儿的裙子,高跟鞋,还披着头发,就这么跟着莫里森走进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个医生?我就大声喊‘杰克你怎么还带了个妞儿!’”


安吉拉脸上总算有了点儿笑影儿,杰克·莫里森又羞又恼的样子好像就在眼前。记忆里的莱耶斯吹了声口哨,麦克雷一口水喷在了桌子上,安娜少有的瞪大了眼睛,莱因哈特高分贝的笑声贯穿整个营房。


“嗳,我当时不知道嘛,要是我知道小命早晚吊在你手里,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开你的玩笑。”他继续胡搅蛮缠着,想打断自己胸口不断上涨的离愁别绪。“我们的专属医生姐姐啊……”


“以后就不是啦。”安吉拉说,低头去拉箱子的拉锁。她狠拽着那一段卡死的简单机械,好像把它当成了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以后……以后你要小心点儿啊,老炮台,你也上了年纪了,不要……不要……”


她说不下去了,托比昂看见两颗晶莹的水珠落在了灰扑扑的地面上。他想讲个笑话,像平常一样拿她的制服裙子打趣,但是他的喉咙又一次哽住了。为什么互相关心的人会无法交流,为什么快乐和安宁注定不能长久,为什么天使会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这世界根本不讲慈悲?


“安吉,嘿,安吉?”


“怎么了?”


“好好照顾你自己,别变老了。”他从凳子上跳下来,抓起铆钉枪往门的方向走去。


“我可不想活到你都变成老太太的一天。”托比昂大声宣布,没有回头。


 


5.


 


莱因哈特·威尔海姆在一间小酒吧堵住了他。狮心骑士极具威胁性的体型把托比昂本身想钓的线人吓得落荒而逃。


他叹了口气,猜想自己这一个月是不是把下半辈子的叹气份额都用完了。“你是专门来坏菜的啊,老伙计。”


“我可得来盯着你点儿,”莱因哈特挪过来坐在他旁边,火车座的沙发椅呻吟了一声沉下去三厘米不止。“先是安吉拉,再是你,活着的老朋友不多了,你们非得鬼鬼祟祟地搞个人英雄主义么?”


托比昂叫了两杯黑啤,和老朋友心事重重地碰了个杯。现在他是能体会一点安吉的心情了,作为幸存者,失败者,一个匆匆离开家乡的逃兵。


“明天晚上的航班,我去北美。”他另起一个话题。“有点债要收,我定时给你汇报,啊?”


“哪个航空公司的?我现在就买票。”莱因哈特毫不犹豫地说。


托比昂唉声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可一直把我的盔甲维护得很好。”莱因哈特不屈不挠,他这个脾气蛮对托比昂的口味,不过有时候也挺烦人。“我跟你一起去就不行么?炮台怎么能离开能量盾,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搭档!”


熔火核心和裂地猛击,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是啊,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搭档。但是莱因哈特也确实老了,他想起安吉之前留下的体检报告,再三强调希望骑士考虑退役。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是前所未有的敌人……


“怎么说呢,老伙计。”他最后说。“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这些人说嗝屁就嗝屁,安吉跑去当白衣天使,留下这个烂摊子——我得去找回我的小宝贝儿们,而不是让它们落在智械和死亡贩子手里。”


他终于还是坦白了,他也知道他永远不能真正对莱因哈特·威尔海姆隐瞒什么。随着守望先锋的解散大量档案丢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之前设计的几箱武器和防具图纸都已经不翼而飞。谁能负责呢?谁能对这个世界负责呢?他只好再一次带着炮台上路,这就是作为一个武器设计师的责任吧,永远,永远要做维护标杆的那个正确的人。


“你有你的责任,不是么。”他说,抬头直视老友的眼睛。“你有你的债。”


他们不言不语地喝了一会儿酒,直到莱因哈特重新苦涩地开口。


“你需要我的时候——”来自德国的骑士盯着他,他们都白发斑斑了,老天爷,托比昂忽然意识到,他们俩甚至连胡子都白了,从他挎着锻造工具走进守望先锋的大门究竟过了多少年啊。大个子的铁甲老头儿和小个子的铁甲老头儿,年轻时开过的玩笑全都成了真。托比昂在那个瞬间突然有一些恐惧,如果此行多难,如果命运弄人,如果他们再也不能重逢了呢?


“——我知道怎么找到你。”他说,大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擦了擦胡子。“是啊,老哥,我知道你肯定会来。”


 


+1


 


莉娜·奥克斯顿直接交了三个闪现来抢他的行李。


“放手——你他妈——给我放手——”托比昂惊魂未定地拍打着哈哈大笑的英国姑娘,差点掏出铆钉枪给她脸上来一炮。“我到底为什么要接温斯顿的通讯——我的老心脏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你哪里老了托比昂,莱茵哈特说你这几年干了不少大事儿呢——”


他们在接机口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更别提一起来的一个黑皮肤的小伙子还全程放着音乐手舞足蹈。他穿着滑板鞋和印青蛙的荧光绿T恤,看起来像是个走错片场的唱片骑师。


“你是新人?”他怀疑地问。


“是的前辈!”年轻人热情又骄傲。“我刚刚加入守望先锋!”


“我还以为这个组织不会更糟糕了呢。”他对坐在副驾驶的莱因哈特说,老骑士低沉的笑声像一阵雷鸣。


“大家都很想念你,托比昂。”莱因哈特说。“谢天谢地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他愤世嫉俗地哼了一声,猎空咧嘴笑着,把车开得像要飞起来,戴耳机的新人切了首节奏明快的新歌。


“我们回总部!”他张开双手比划出一个激情洋溢的手势。“我们回家!”


托比昂从士兵76号充满感情的拥抱里脱身,然后落进了岛田源氏更加坚硬的臂弯里。大猩猩博士摸着后脑勺朝他傻笑着,他没来得及跟他算账,因为安吉拉就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结结实实在他脑门上亲了个响。


“妈妈还没有归队。”法芮尔·艾玛莉说,眼神温暖,托比昂恍惚间看到有一个俏丽的女狙击手隔着时间的长河在朝他微笑着。“她想先跟你说两句话,我看看啊……”


新式通讯器发出了哔哔啵啵的声音,法芮尔困惑地调试着频道,那个小玩意儿却始终没能正常工作。托比昂的视线扫过这个新总部的大厅,他的老朋友们心满意足地朝他笑着,莉娜没心没肺地开玩笑,安吉优雅端庄一如往日;他看到不再年轻的战士们和新鲜血液们共处一堂,有个苗条纤细的东方女孩正好奇地看着他,还有屋子一角沉默站着的黑色影子……


托比昂等不及了。


他轻巧地把通讯器从法老之鹰手里抢了出来,右手一转掏出了锻造锤。


“别!”


“喂——”


“托比昂等等!”


“还是让温斯顿看看吧老爷子!”


“这会很管用!”托比昂·林德霍姆先生举起锤子,向他久别重逢的朋友们露出了一个十六颗牙齿的灿烂微笑。


这种时候掉眼泪就太不专业了。白发苍苍的机械工程师心想,用力眨了眨自己那只完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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